《叛逆者叛逆者》,10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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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6月18日 星期
江南周末◆悦读 电话/82533269E-mail/hzaprilday@编辑人/许金艳 设计/沈怡 校对/吴雨阳 ◎序跋登记 我的陈梦家研究第一阶段也将告一个段落 《陈梦家先生编年事辑》后记 《叛逆者》热播◎热读原著作者畀愚再出新作《江河东流》 6月7日,根据嘉兴作家畀愚的小说《叛逆者》改编的同名电视剧在CCTV8、爱奇艺同步播出,这部谍战剧由朱一龙、王志文、童瑶主演,开播后引起全网热议,首播收视率登顶。
《叛逆者》讲述了主人公林楠笙在波谲云诡的动荡时局中,从新手特工转变成为一名坚定的共 产党人,并以他的视角重现那些逆流而上、向光而行的革命者。
同时,畀愚的另一部长篇力作《江河东流》近日也由作家出版社推出。
《江河东流》讲述了历史的洪流中,一名旧军阀的儿子跌宕起伏的一生。
《江河东流》以第一人称“我” 为叙述主体,切入历史、参与历史,纵观了整个风起云涌的大革命时代,将一段近百年的历史重新构造,塑造了两代军阀和诸多个性化的人物形象。
小说以高密度的故事情节,暗示了时代洪流的裹挟下个人命运的渺小和顽强,在作者冷静而富有文学魅力的讲述中,发出了最沉重的叹息。
值得一提的是,本书的装帧 采用双封面的形式,外封翻开,是 一张由插画师手绘的《乌尤城市 政略图》,高山、湖泊、街道、铁路, 学校、教堂、码头、电灯公司、城隍 庙、糖厂、议会大厦……精致的细 节勾画,浓浓的时代风情,将畀愚 笔下的“乌尤城”生动具体地展现 出来。
(许
颜) 《陈梦家先生编年事辑》子仪著中华书局2021年3月版 ■子仪 2010年,我写完了新月派女诗人方令孺的传记,一时觉得有些累。
虽然写作时间主要集中在这一年中的双休日和晚上,但搜集资料我整整花了五年时间,而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我同时还在做嘉兴文化名人的研究。
曾经有朋友建议我做方令孺家族的研究,但我对于这个家族,虽有好感,却不像对方令孺那样投入、喜欢,所以心里否定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关注过的一些人,最后我选择了陈梦家。
陈梦家早年和方令孺关系密切,我在研究方令孺的过程中,对陈梦家充满了喜爱。
他是一位有才华的年轻诗人,后来他转入学术研究,在甲骨文及殷商史、商周青铜器及铭文、汉简及汉代西北史地、《尚书》研究等多个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他的才气深深地吸引了我。
况且,过去几年我在上海、南京、嘉兴、杭州、合肥等地图书馆、档案馆搜集方令孺资料时,顺便也复印了很多陈梦家作为新月派诗人时期的资料。
于是我对立民兄(现代文学研究专家、巴金故居常务副馆长周立民)说,我想研究陈梦家。
他是我的老师,我的文学研究就是在他的指点下起步的。
这次立民兄不再反对,事实上,陈梦家的那些学术研究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难懂了,可他竟然不反对。
而我,也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条比之前更艰难的研究之路。
过去,立民兄曾对我说过,编年谱是很基础的学术训练,因此,我决定先着手编撰陈梦家的年谱,为以后的陈梦家研究打基础。
这样,我就开始陆续地整理手头已有的资料。
2015年阳历年初,儿子信尔陪我到青岛寻访陈梦家,不过那次寻访完全是一次意外引起,我们乘兴而去,失望而归,没有任何收获。
这年的10月份,因为单位组织旅游活动到北京,我借机到陈梦家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北大、清华、考古研究所、钱粮胡同和他第一次自杀(1966年8月24日)后被送进的隆福医院等地一一踏访。
这个过程得到了师友们的帮助,《芳草地》主编谭宗远先生带我拜访了书话界前辈姜德明先生,当年,年轻的姜德明曾经采访过陈梦家;京城收藏家方继孝、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王世民两位先生陪同我参观了考古研究所和钱粮胡同;考古研究所胡秉华先生给我详细地讲述陈梦家在1966年8月24日那天被红卫兵批斗的情况;我还在北大研究生江少莉的帮助下得以进入北京大学图书馆,查到了目前很可能是孤本的《梦家诗集》再版本及其他几种珍贵版本;又到清华大学寻访和查阅资料,得到了清华大学档案馆馆员的帮助,得以顺利查阅到相关资料;还到了国图查阅资料,整个行程收获多多。
这年的许多时间,我几乎都投入到陈梦家研究中,回看2015年10月6日的微信,我曾经这样写道:“在家的日子,天天是陈梦家,从早到晚。
”这的确是我那段时间的写照。
我原以为时间充足了,应该可以很快完成的,谁知由于研究的深入,与陈梦家相关的人物和资料越聚越多,购买或下载的陈梦家及其师友的著作也越来越多,我只能一本书一本书地慢慢梳理。
特别是陈梦家往来书信整理,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花费了我很多时间,这个过程中我遇到了很多难题,不得不请朋友帮助我一起完成。
这里特别要感谢点点和王黎群两位,当初在整理陈梦家致胡适书信时,看信上那密密麻麻的字,我自己都要失去信心了,可是点点硬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出来,后期的书信整理,主要是王黎群帮忙的,个别拍卖网的资料,打印出来模糊,我请他手写下来,无法输入电脑的古文字,则依他手写字拍照截图插入文本,然后再交出版社转换成文字。
另外还特别需要提到的是,在整理陈梦家致徐森玉书信时,徐森玉先生的外孙女、华东师大教授王圣思虽然眼睛动手术,但在术后 仍帮忙辨认和校正了书信中的文字,个别认不清的文字,王圣思教授甚至请她的小舅舅,即徐森玉先生的次子徐文堪先生一起辨认,所有这些,都让我深深地感动。
编撰年谱,资料的搜集是重头戏,我在搜集陈梦家资料的过程中,同样得到非常多的帮助。
我们今天所处的网络时代,能量是巨大的,我在心里由衷地感谢。
撰写书稿的过程中,2015年,我申报的课题《陈梦家年谱》获得了浙江省社科联课题立项,这对我无疑是极大的鼓励。
2015年年底,我终于完成了这部书的初稿,整个身心为之轻松。
为陈梦家这个人,我投入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写作书稿之前,我早已在各处奔波,寻访陈梦家的踪迹。
2007年,全家到南京,我是为寻访方令孺去的,顺便也寻访了陈梦家曾经就读过的中央大学旧址,即现今的东南大学。
2008年到上虞,我在金华读书时的老同学陈烽当时任上虞市财政局局长,他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专程陪我游览了白马湖,可惜那时我打听不到陈梦家的祖居地,否则是必定会去的,但陈梦家大学时代曾经到过白马湖并写下《白马湖》一诗,我也算不虚此行了。
2009年到青岛,寻访了方令孺、陈梦家任教过的国立青岛大学旧址,即现今的中国海洋大学。
2014年10月,因为参加在株洲举办的第12届全国民间读书会,我借机寻访南岳衡山的国立长沙临时大学文学院曾经的驻地南岳圣经学校和长沙韭菜园的临大旧址,抗战之初,陈梦家曾随“临大”来到南岳。
2016年4月,因为参加“民国南京与中国现代文学”研讨会,我寻访陈梦家在南京的出生地及他曾就读的小学、中学、大学等几处地方。
2016年5月,因为参加在杭州举办的第三届丰子恺国际学术研讨会,我来到今天的浙江大学之江校区,寻访陈梦家父亲陈金镛就读过的杭州育英义塾旧址,有一个晚上,我们一行四人沿着长长的钱塘江堤岸向之江校区走去,其中有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商金林教授,后来商教授还介绍我认识了他的学生、浙江理工大学的陈改玲教授,她也是陈梦家研究者,其时她的《陈梦家评传》快要出版了…… 为了陈梦家,我有了上述这些特别的阅读和行走,我是可以释怀了。
年谱初稿完成之后,周立民兄第一个通稿看过并提出详细的意见和建议,有些地方我是修改了,有些地方没能达到他的高要求,留下了遗憾。
有一天,我给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陈思和教授写邮件,顺便告诉他我完成了这部书稿,陈教授让我将书稿传给他看看,他看过之后说,可以在他和王德威教授主编的《史料与阐释》上刊出。
我当时真有些喜不自禁,但也有些疑惑,我的书稿有20多万字,在一本刊物上刊出,有这个可能吗?尽管如此,我还是把书稿交给了陈教授,《陈梦家年谱》分上、下两部分分别发表在《史料与阐释》年刊第五期(2016年)和第六期(2017年)上,由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这里还要感谢复旦大学出版社杜怡顺编辑的辛勤劳动。
年谱上半部发表之后,我将刊物寄给了中华书局的俞国林先生,并询问他是否有可能在中华书局出版。
中华书局出版了一系列陈梦家著作,我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间研究者,中华书局这个平台太高了,我恐怕是可望不可及。
2017年春节之前,从俞国林先生那里得到好消息,我的这本陈梦家书稿可以在中华书局出版,书名定为《陈梦家先生编年事辑》。
对我来说,还是有些意外的,自然更多是喜悦。
我想,这是这本书最好的归宿,陈梦家先生若在天有灵,也定会感到欣慰的! 这本书快要出版了,我的陈梦家研究第一阶段也将告一个段落,接下来我还有很多设想。
我想,虽然路很漫长,只要去做,总会有完成的时候。
(有删节) 【名片】畀愚,作家,曾获第八届上海文学奖、第十二届人民文学奖、《人民文学》 中篇小说金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奖、第二届《小说选刊》年度大奖等。
曾出版小说《碎日》《罗曼史》《欢乐颂》《叛逆者》《通往天堂的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等,部分小说被改编成影视作品。
《江河东流》畀愚著作家出版社2021年4月版 《叛逆者》畀愚著人民文学出版社 《江河东流》创作谈 每个人都在自己世界里挣扎 ■畀愚 我一直觉得创作谈真没什么好谈的。
一个小说结束,作为作者要说的话也应该是讲完了,但这个小说有点不一样。
它到现在还是让我有种想要再表达一下的意愿。
事实上,这个小说于我就像女人计划外的一次孕育,完全是一不小心造就的。
记得当时是随中国作协重走长征路,恰好风雨交加,与小凡兄在一个苗寨的亭子里看当地人烤火时,接到单位的短信,问我手头有无创作项目?可能是身处长征的氛围里,随手就回了句准备写一部《我的革命生涯》。
对方问内容是什么?就又随手写了些,大概是革命在改造一个时代的同时也改造了一个人之类的,现在已经记不太清。
一个小说就这么开始着床与孕育,在他乡的风雨中,连自己都觉得那么的飘摇不定。
因为,那时已经持续地写了近十年的民国时期,开始有点厌烦了,
直在考虑重拾情绪,改换步履。
虽然,规划中的那一步至今尚未确定,但我至少可以说,这个小说的完成是我对民国系列写作的一个小结。
然而,整个创作过程并不令人愉快,几乎一直是处在断断续续之中,一直被琐事干扰。
断开了,还得继续抱着创作中必须要有的那股热情,这是件多么令人痛苦的事。
一直写到过半,才忽然发现我其实在写的并不是那个我以为的年代、我以为的那个人物。
其实,很多时候这会让我觉得好像是在创作另一个自己,是作者孤身在一个无序的时空里梦游。
也正因为此,常常会发生白天的所闻所感,隔夜就会把它写进小说,而更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半点违和之感。
我想,这大概就是文学与虚构的力量吧?同时,它也让“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这句话更有了点辩证的意味。
或许就是这样。
有时候,写作者就是这么的任性与无知。
这个小说写了整整两年。
对于我,它更像是一座桥梁,终于让一个创作者从青年过渡到了中年。
这是个反复接纳与反复领教的过程,但即便是到了此刻,我仍能体会到沉浸在那个人物中的那种感受,甚至有时一开口就会不由地吐出TMD三个字,好像真有孙宝琨附体了一样。
不过说实话,我并不十分喜欢这个人物,只是觉得他的无知与任性恰好是我感兴趣的无知与任性。
因为,这个世界基本上就是用来磨灭我们的无知与任性 全国报纸副刊最佳专栏 的。
孙宝琨就是一只井底的小蝌蚪,他不停地挣扎,与不知道是谁的人抗衡。
他试图要违背整个面临的现实世界,甚至是他自己,那结果肯定是显而易见的——就是这个世界必然与之背道而驰。
这是一个道理,也是一种人生。
而作为创作了这个人物的作者,其实我更想探究的是他的余生。
因为,他将面临一个崭新的时代,一种全新的人生。
我想,我们都该有一颗超越历史的好奇心。
◎私人书架 历史碎片中的个体化叙事 ——读王尧的长篇小说《民谣》 ■禾刀 当历史的鸡零狗碎落在个人的头上,都会变成一座座沉重的大山。
赶上那个特殊的年代,加之在农村生活多年,虽然与王尧叙述故事地点远隔万水千山,但熟悉的生活细节,还是唤醒了我那个年代的诸多零碎记忆,所以阅读王尧的小说处女作顿时多了几分亲切。
故事圈定在1972年前后几年的苏北。
整个叙事看起来十分庞杂,出场人物之多,以致不借助笔记分析,很难厘清人物间的联系。
大多数出场人物有点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先闻其尊称或是绰号,经过一段预热,才会有了正式介绍,包括文中的“我”,即王大头,王厚平。
许多时候,王厚平在多个场合的出现,只是扮演了各种历史信息收集者角色,并没有介入或影响到事件的发展。
这些信息通过外公、爷爷、奶奶、父亲、李先生等多种渠道获得。
作为村史的记录者,他获得这些信息理所当然,当然在吸收消化同时难免带来了新的疑问,比如王二队长被伏击阵亡,到底是谁告的密?被战斗吓尿了的四叔,在家族叙事中为什么会被隐去?像胡怀忠这样的恶人,后来到底是否真的会有恶报…… 那是一个非正常年代,于是有了太多的非正常式死亡。
可怕的是,人们面对频频而至的非 《民谣》王尧著译林出版社2021年4月版 正常死亡见怪不怪,有时甚至懒得表现出哪怕一丝怜悯。
比如当爷爷的老东家、地主胡鹤义投河自尽后,除了留给人们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几乎很快被抹去痕迹。
除了死亡,荒唐同样是生活中的常态。
王厚平的朋友余明仅仅为洗脱所谓的流氓“指控”,一气之下挥刀自宫。
这倒让人又联想起严歌苓《芳华》笔下的那个刘峰,虽然有英雄身份的光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依然无法卸掉背上那副深重的道德十字架。
历史是所有经意不经意碎片形成的合力,是每个人个体化叙事的总和,所谓的命运是多个人的人生交际。
故事的主要舞台看起来并不大,然而透过村庄这个舞台,近的可以折射到镇上,远的 扯到了上海,甚至与数千里之外的新疆发生联系,这或也是历史的蝴蝶效应。
历史就像一个大熔炉,置身其中,无人能够幸免,“乡村生活的空间是狭小的,所有的人都拥挤在一起,你想避让也让不了”,“一旦有事,不是你缠上他,就是他缠上你”。
在非正常年代的这艘大船上,每个人的命运充满了非正常的不确定性。
尽管人们对未来依然不乏乌托邦思想,但富裕更像是宿命中的意外,从村里的头号人物村长到最基层的社员,无一不是指望勘探队能打出石油来。
吃商品粮的勘探队除了带来了富裕的梦想,还带来了牙膏、帆布等新鲜事物,这倒让我们看到了《山楂树之恋》里的某些影子,同时也让我想起那个并不偏远的老家,村里人今天仍然流传着打小时起就曾听说过要在村里地盘上修建火车站的传闻。
王厚平是历史的见证者、同时也是参与者,当然也是时代的成长者。
人生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疑问都有圆满的答案,到最后,读者都无法得知王二队长他们被伏击,以及剃头匠老杨被活埋到底是谁告的密——真相常常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时代并不是时间的代名词,会被打上“世俗”的烙印。
因为时代不同,同一个屋檐下的独膀子与小云相爱,居然变成了见不得光的丑事。
同样是相爱,多年后理想主义者勇子与秋兰坚定地冲破“出身”的政治藩篱,走到了
起。
而巧兰为了追逐石油勘探工人阮叔叔,不惜抛舍父母双亲,远赴数千里之外的东北。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伟大只是时代这个大舞台的一幕剧作之
一。
在写小说之前,王尧的身份是单纯的文学批评家。
从知名文学批评人士转身小说作者,这意味着实现了从批评者向被批评者的身份转变。
虽然体裁从散文变成了小说,但王尧的文字依然闪烁着光芒。
他的语言带着泥土特有的芳香,笔下的人物则冒着村里人特有的汗味。
每个人物都很鲜活,绝无重叠。
当然,这并不是说这部作品完美无缺。
过于偏重散文式写作,使得这部作品看起来更像是一部散文体裁的小说,呈现的是太多的碎片化,这难免撕裂整个主题叙事,事实上,没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线索。
整个故事缺乏高潮部分,自然也少了扣人心弦、动人心魄那样的阅读体验。
还有,过多人物其实也看不出对主题特别重要人物的出场,难免会进一步撕裂故事的完整性。
喜欢这部小说的人,是因为浓浓的历史情怀。
不喜欢这部小说的人,则因无法与这份太浓的历史情怀产生共情。
另一方面,也会因为太重的历史情怀,将年轻人阻隔在历史的大门外。
故事本来是打开历史大门的钥匙,现在这把钥匙却不知在何处,这不能不说是本部作品的美中不足。
从这层意义上讲,还是希望小说增加一些可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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