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真好,为什么我家cf进不去

进不去 3
2021年6月18日 星期
江南周末◆南湖 电话/82533269E-mail/jxnhzwd0410@编辑人/周伟达 设计/沈怡 校对/吴雨阳 11 《文城》在这一追求自由的过中程中,我们可发现外面的世 界之于纪小美而言是“未知 的之地”,其内心的惶恐与不 安要胜过幸福与欣喜…… 女性书■孙伟 写民 自1982年首篇小说《第一宿舍》的发表,到2021年《文城》的出版,余华已有四十年的创作经验。
漫观余华的创作,他在创作上表现出的某些特点可以说贯穿了他以往的创作。
仅就人物塑造而言,余华显然更擅长写情欲初醒的孤独少年,一旦涉及到对女性形象的书写,常可感到余华的无力与局促,这在他中早期的小说创作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这与他的成长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
余华当然意识到了创作上的这一短板,在长篇小说的创作中,余华有意识地凸显对女性形象的塑造。
可是,无论是《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冯玉青、《活着》中的陈家珍,还是《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玉兰、《兄弟》中的李兰或林红,或是《第七天》中的鼠妹等,这些女性形象整体还是偏于平面化,不够复杂和立体,其性格特点用一两个形容词便可概括。
常有论者说余华不擅长写女性,但余华在其新作《文城》中对这种论断做了有力回击。
纪小美这一具有丰富解读空间的女性形象的成功塑造,是余华在其创作上的一种突破。
《文城》中前后出现的女性形象在数量上非常少,着墨较多的只有纪小美、李美莲、翠萍、林百家等有限的几人,至于顾同思、顾同念姐妹的出场就更少了,对故事的影响可以说微乎其微。
以上几人中,余华只对纪小美的最终命运进行了交代,在我看来,纪小美无疑是《文城》这部小说绝对的女主人公,她也应是余华在其作品中所塑造过的女性形象中最为丰厚的那一个。
如果用一句话对纪小美进行概括,我认为她是一个在身体和精神上受到双重撕裂的漂泊者。
对纪小美进行有效且深刻的解读绝非易事,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我们对《文城》的主旨和余华的创作意图的理解。
我想这或许也是为什么《文城》出版后,不像余华此前的几部长篇小说那样引起更为广泛的热议的原因之
一。
我们不能以善或恶这种简单的道德标准来对纪小美进行评判,这也正是她的特异性之
一。
在余华看来,将纪小美写成一个坏人是非常容易的事,但将她写得让读者同情和理解对于作家来说是“一种相对困难的写 作”。
余华从来都无意去重复自己,在面临创作上的困境时,是“走窄门”还是“绕着走”是一个作家走向伟大还是沦为平庸的重要节点。
对纪小美的别样书写,意味着余华对“相对困难的写作”的又一次实践。
余华在《文城》对纪小美的书写有着一种没有克制的怜惜与同情,我认为这在余华的创作中还是第一次。
在余华以往的创作中,他总是有意保持与小说中人物的距离,他只不过是借自己的文字将人物的语言和心理活动表达了出来,用余华的话说,就是人物自己说话了,但这种叙述策略并没有在《文城》中沿用。
余华在《文城》一书中用约三分之一的篇幅“补”写了一个“文城补”,在该部分对纪小美家庭身世与爱欲生死等进行了更为详细的书写,可以说,“文城补”是余华专为纪小美而写的。
仅以对纪小美的塑造来说,如果余华在小说前三分之二的篇幅中意在刻画纪小美身上种种的恶之表征,如以偷的方式“卷”走了林祥福近一半的金条、在诞下林百家前后的两次离走等,那余华在“文城补”这一部分则对纪小美的种种“恶行”进行解释,以期读者对纪小美的人生起伏与内心挣扎有更多的同情与理解。
与其说余华是在说服读者,毋宁说他是在说服自己。
如此设置在艺术上是否成功另当别论,但无疑将纪小美这一人物形象塑造得更为立体与丰厚,其复杂性被最大程度地彰显,这在余华以往的创作中是绝无仅有的。
摒却了善恶之念来看《文城》的话,我们可发现这部小说并不是如某些读者所言是一个有关“放鸽子”或“仙人跳”或“典妻”或“骗婚”的简单故事,如此理解显然是错解了纪小美与林祥福、沈祖强之间的复杂关系,也削弱了纪小美这一人物形象的多面特点。
纪小美随丈夫沈祖强离开溪镇而北上非其本人的意愿,而是被强势母亲所笼罩下的丈夫逃离家庭的“即兴”与“惊人”之举。
沈祖强如鲁迅的小说《伤逝》中的涓生一样,看似具有反抗精神,实则是缺乏明确的人生方向、精神羸弱不健全的个体。
让人可叹的是,沈祖强和纪小美以近乎挥霍的方式在沈店和上海“游手好闲”之后,二人又欲前往北京投奔沈祖强那位“曾在恭亲王的府上做过事”的姨夫。
在这一追求自由的过程中,我们可发现外面的世界之于纪小美而言是“未知之地”,其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要胜过幸福与欣喜。
纪小美是将自己的人生依附于丈夫身上的,她甚至还有过以卖身的方式来养活丈夫的想法,其纯真与可悲皆在于此。
纪小美与林祥福的结合与别离看似偶然,但又有其必然。
处于漂泊无依状态中的纪小美在事实上其实是被丈夫遗弃了的,她有着对安稳生活的最朴素的追求,但作为有夫之妇,被传统伦理道德浸淫的她又无法摆脱对丈夫的精神依附。
纪小美与林祥福结合,绝非只是贪图安逸的生活;而纪小美在怀孕后又再次回到林家,为林祥福诞下一女,也绝非只是弥补内心的愧疚。
相比沈祖强,务实、本分且柔情的林祥福自然是纪小美更好的选择,他们之间自有真情存在,纪小美也有过动摇。
但纪小美无力做自己,她注定要在身体和精神上受到双重撕裂。
在诞下林百家之后,无论在经济上,还是精神上都不真正独立与自由的沈祖强和纪小美最终也只能在出走之后再次溃逃回最初逃离的溪镇。
我在阅读《文城》的过程中,每读到有关纪小美的片段,总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鲁迅的《祝福》中的祥林嫂。
余华曾建议读者要结合纪小美所处的时代来理解她,从时代背景来看的话,纪小美与祥林嫂有着更多的相近性和可比性。
她们都生活于清末民初这个动荡的时期,在她们身上都表现出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控的无奈与无力,身心被时代和礼法所撕扯的痛楚与绝望。
她们当然都希望能够活出自我,却都没能、也不可能活出自我,这是她们的局限,也是她们的悲哀。
另诚如余华所言,像纪小美这样的女性在如今社会也不在少数,这使得《文城》这个以清末民初为故事背景的小说于当今也有着其独特的现实意义。
晓卿,就经常推荐成都各种平面美食和苍蝇小馆。
成都:红灯笼是一家饭店,那川家店如今不知道还在不在 营业,印象中它在一条美食 味街上。
那条美食街叫啥名 我没记住,记住的就是一下 川车鼻孔里的鲜香味道……流不■叶 丰 息收 成都的美食声名,可不仅在国内,人家早就传播到国际范畴了。
从美国前第一夫人米歇尔·奥巴马,到英国前首相戴维·卡梅伦,再到德国总理默克尔……但凡到成都的国际名人,往往都会与成都味进行一次亲密“互动”,卡梅伦甚至涮红锅还不过瘾,专门又加了两份香菜丸子。
成都的菜极多,能留下印象的也多。
2008年进成都,我印象深刻的菜,包括沸腾鱼。
当时沸腾鱼在浙江也有一些餐厅做,看着红彤彤一片辣椒,偏辣味进不了鱼肉,对于我这种吃货而言,总觉得不过瘾。
在红灯笼,沸腾鱼是除了冷菜外上菜速度最快的一道,盛器是石锅,鱼片放在锅里,锅里是黄瓜、豆芽、辣椒等配料,服务员端着一锅热油上来,滋滋啦啦倒进石锅,鱼片在高温的作用下熟透,很快可吃。
那沸腾鱼片鲜嫩得很。
听说为了安全考虑,这种上桌再倒热油加工的方法被越来越多的饭店摒弃不用了。
我再吃沸腾鱼,总觉得味道没有当年好,后来就慢慢少吃。
人生大抵如此,总觉得失去的那些更好。
兔头也给当时的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其实兔头里并没有多少肉,但啃来啃去,觅到那骨头缝隙里没有一丝肥肉的瘦肉,通过牙齿的扯动咬进嘴里,心里慢慢就有 了很多的满足感。
那年离开成都,恰逢网购兴起,因为怀念那兔头的 味道,我常常网购真空包装的成都兔头。
吃过那顿红灯笼,成都朋友推荐我们到西南财经大 学边的酒店住下,我们问为啥?他们说:“那里好,接下 来几天你们就懂了。
” 第一次到成都,2008
年9月,没有微信的时代,约朋 果然是好,因靠近大学,附近美食聚集,其中一家叫 友一律打电话。
我们自驾从浙江出发到成都,同行中有谢麻子烧烤的,不仅附近大学生爱来吃,很多食客也慕 一对热恋情侣,男生在四川读的大学,我们人没到,他已名前来。
谢麻子的烤鱼和烤韭菜都是一绝,我人生中
电话联系了成都朋友。
次性吃烤韭菜根数最多的纪录,就奉献给了谢麻子。
成都人的生活节奏让人羡慕,当我们从高新区开进 谢麻子家的烤鱼,鱼真在烤炉上烤熟,然后再制作, 市区时,朋友电话来了,“晚上在红灯笼吃饭,你们慢慢
肉质保持着鱼的柔美外,还带着烧烤的天然香味。
2008 来,不急。
”果然是不急,路上的人慢慢悠悠开着车,没有年,烤鱼在全国还不太兴盛。
这顿谢麻子烧烤,愣是让 加塞,没有变道,成都就以如此美好的状态进入我的第我吃得鼓动做餐饮的朋友回浙江开个烤鱼店。
当然,这 一印象。
进了主城区的一条街道,朋友在那等我们,开想法没有付诸实施,很快,各地烤鱼店越来越多,2013 车引路到了红灯笼。
年,外婆家的UNCLE吴创办了后来闻名全国的炉鱼。
红灯笼是一家饭店,那家店如今不知道还在不在营 再说2019年回成都,除了寻找红灯笼,我也去找了 业,印象中它在一条美食街上。
那条美食街叫啥名我没谢麻子,店还开着,依旧人声鼎沸的样子。
我没有走进 记住,记住的就是一下车鼻孔里的鲜香味道。
去品尝如今的味道,心里大概是有些怕失望的。
2019年我第二次到成都时,搜了红灯笼,发现叫这 川味,千百年来,川流不息,有的一直开着,有的已 名字的餐厅好几家。
当年陪我们吃红灯笼的成都朋友,经找寻不着,而不管那些店在与不在,川味构建的让人 后来因那对情侣分手,大家联系渐少,终于没了音讯。
想起来流口水的劲,轻易就能一直流淌下去。
好像生命中总有一些人,大家因缘同行一段路,又 因故会丢掉彼此,从此见不到面。
记忆中的美味,也会如此,错过后,就再也品尝不到。
找不到红灯笼,我想着找那条美食街,然而这简直是一个让人迷茫的问题——成都哪里不是美食街?因为成都的美食实在太丰富了。
美食纪录片大咖导演陈 味十二城》》寻记 她说得老人告诉我,他十真五岁就被人带去日本, 六十多才回国。
问他 好是否在那边做苦力,老 人说,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叫我“小孩”…… ■苦李 为激发民众爱心,推动全民行善,有关部门举办慈善文化征文。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写作侧重点由前几年宣传资助方的施善事迹,变为展示受助方的改变和提高。
作为桐乡市作家协会的一员,我应邀担任文字采写者,参与此次征文活动。
给我的单子上,赫然写着一个陌生的地名“,高桥街道越丰村”。
次日是星期天上午,我来到位于高铁站附近的村委会。
没想到,单子上那个联系人魏女士,是越丰村党支部副书记。
魏书记说,沈书记也在。
当即带我到隔壁,把我介绍给村书记。
星期天,正副书记都在岗,这很出乎我意料。
我简单说明来意,包括说到,此次的写作重点不是资助方,而是受助方。
沈书记很快表达了三层意思:这方面,越丰村做得并不十分突出;村里也没有太典型的例子;受助人往往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被捐助的情况。
沈书记毫不张扬,实实在在,年轻的他一下子赢得我的好感。
——在我这个即将退休的人眼里,两位书记都属于年轻。
沈书记说的第三层意思,我特别能理解。
我童年时父母曾经离异,彼时,我不管走到哪里,都成为人们谈论的中心,成为大家同情的对象,我内心里真的很不想被这样。
沈书记说,前几年,有个洲泉来的老板,携带很多现金,找到我们,然后通过我们,资助贫困学生上学,但那老板一再强调,不要透露他捐助的事。
又告诉我,村里有个李姓男孩,家境十分贫寒,有家公司帮助他留学,但男孩性格内向,未必肯跟陌生人谈论这个话题。
我说,那家公司是村里帮他物色的?沈书记说,这是肯定的,没有村里牵线,公司跟他碰不着面,不会有交集。
我说,追根溯源,还是村里的功劳。
过了一会儿,我重申:这次的重点不在输血者,而是被输血者,主要反映被输血者通过慈善的力量,经过造血之后,产生的可喜变化。
这时,陪坐于一旁的魏书记微笑插话:受助者脱贫致富,或者考上大学,从此有一个好的前途,自然是最好,不过有的受助者可能存在智力障碍,可能是孤寡老人,难有良好的预期,无非让他有生之 年吃饱穿暖,这样的慈善同样有意义,同样体现了慈善的价值,假使预计人家不会有明显的发展提升,就不帮扶,看菜吃饭,那样做慈善,我觉得未免功利。
魏书记的意思,有些时候,受助者的发展简直可遇而不可求,对此,资助者应该持“有固欣然,无亦可喜”的心态,纵然不如人意,也不变初心,始终乐善好施。
魏书记说得真好!我当场给她竖起大拇指:你的理念太对了! 从那一刻起,温婉的魏书记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
不由得想起,自己教初中时,新接手的班级,有个小男生母亲病故,家里很拮据,我妻子无比节俭,却毫不犹豫买来一套运动服送他。
我们不可能先对这个乡下孩子的未来发展作出评估。
我已记下那个李姓海归男孩。
虽然拿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可要是他不配合,也难办。
这个,沈书记也觉得不乐观。
于是,魏书记又报出一个八旬赵姓老伯的名字。
沈书记马上说,村里对这户人家帮得还蛮多的,村里资助老人的孙女上学直到大学毕业,还借钱给老人买了保险,又帮他家造起房子。
老人的孙女在外地工作,魏书记照例将女孩的联系方式给我。
还补充道,赵老伯人很好的,平常就他一个人在家。
老人的孙女大概率不愿说自己这些年的情况,成长于这样的家庭,难免敏感。
既然老伯人很好,路也不远,农民出身的我为什么不走一趟,跟老人家聊聊天,顺便看看他家的房子,有个直观印象。
魏书记要带我去,我谢绝,说,你只要告诉我啥村坊,我也是乡下人,肯定能找到。
告别两位书记,高德地图导航,结合口头问询,顺利来到赵老伯家。
先给房子拍张照,传给魏书记,让她知道,走访农户,我是认真的。
“是这家,老人住在后边,西面门进出。
”收到魏书记这条微信时,我已经从西面门进入屋内,正跟老人交谈。
魏书记对村里贫困家庭如此熟悉,了如指掌,平时一定没少走动,魏书记在我这里又有加分。
赵老伯独自躺在藤椅,气色不错。
见到我这个陌生人,问我是谁。
我说从村里过来,看看你。
要我坐,还打算起身倒茶。
我坐下,叫他不必起来。
室内有点零乱,但两间平房比较新。
老人说,原先的房子眼看要倒塌,这两间是村里相帮造的。
你没有电话,万一有个头痛脑热,跟谁联系?回答是,女儿就嫁在这个村坊。
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便问早饭是否自己烧点粥,他说是的。
那中饭呢?老人表示,自己这样躺着,消耗少,中饭不用吃。
突然,老人告诉我,他十五岁就被人带去日本,六十多才回国。
问他是否在那边做苦力,老人说,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叫我“小孩”。
你去的时候还没有结婚吧?他说是的。
那你什么时候生的儿子?而且儿子也有了下一代。
老人不能自圆其说。
完全本地口音,根本不像在外面呆过几十年。
我觉得八十几岁的他脑子已经有点糊涂。
他的话真假莫辨,时间也不早了,我便告辞。
我想起魏书记的说法。
什么是慈善?就是讲人道,努力让弱势群体活得有尊严,尽量让每一个人“养生丧死无憾”。
做慈善真的不能太功利。
沈书记也说,像赵老伯这样的,村里别无选择,会继续提供支持,一直照顾下去。
我的印象是,这个越丰村,慈善工作做得实实在在。
回到家,跟小李,还有赵老伯远在他乡的孙女,分别发去短信,小心翼翼表达我的诉求。
不出所料,两个青年不约而同拒绝,用化名,也不肯。
我没有打电话,电话更加打扰。
母亲 女汉子的母亲负责给父亲传担子,力气活丝毫不输男人!挑担卖泥的活干了五六年,虽然是非常的辛苦,但家里条件也改善了许多…… ■程雪萍 母亲属狗,已过花甲之年。
一米六不到的身高,胖的时候要140斤,看起来很健壮,干体力完全不输男子。
上世纪80年代初,村里大部分人家都已经是平房,可是我们家穷,依旧是三间草屋。
爷爷奶奶过世早,也没什么家产留下来,只有三间草屋,至今我依然清晰记得。
低矮,从外面走进屋子,差不多要俯着身子低着头;阴暗,除了靠窗的地方有点亮光,整个屋子都是黑黑的。
说窗,其实就是几根竹子竖在那里用尼龙薄膜糊糊。
冬日西北风呼呼的日子,薄膜纸也跟着屋外大风呼呼打颤,夹缝中钻进来的风,吹在身上,冷到骨髓……那时真的是家徒四壁,贫寒至极。
后来几年光景,我们家造了简易的三间平房。
1990年左右,村里陆陆续续都造起了楼房,我们家也是不甘落后,省吃俭用,靠着亲戚借点,在1995年,也终于撑起了三间楼房。
那会儿,公社里兴起 社办厂,但进厂要名额。
村里有些人家慢慢进厂,有了固定收入。
有些人家自己做点小生意,条件也慢慢好起来,但我家还是非常拮据。
因为母亲和父亲一直没有进厂谋生活,仅靠一双手,几亩地。
那会儿种田地还要上缴款,农业税,真正到手一年收入甚微。
为了造房子,为了供我和弟弟读书,为了赶上村里的大部队,母亲和父亲一起,开启了最辛苦的谋生——挑担卖泥。
记忆最深的是暑假的那些日子。
邻村有些沿河的人家开启了手工作坊——做泥瓦。
做泥瓦就需要大量的泥块。
母亲好像找到了挣钱的好机会,撺掇父亲一起卖泥养家。
七八月的天气酷热难耐,睡梦中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几刻,只知道邻居家的狗开始狂吼乱叫,睡眼朦胧中就知道母亲和父亲已经早早起床,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到自家那块翻了桑树的桑树地,用最原始的工具,最简单的人力,挑担运泥至手摇船。
桑树地离河还有一段距离,母亲和父亲就这样一锄一担,装满一担挑着运到船里,卸掉又重新开始装满,就这样满一担,卸一担,一担又一担,头顶烈日,面朝黄土,来了去,去了来,直到满满一船舱。
厚实粗布衣服湿了干,干了湿,就这样,靠着一双手,一副担子,一只手摇船,一身的力气,干着最艰辛的苦力。
再后来,邻村的手工作坊不能开了,一下生路又断了。
父亲在母亲的鼓励下,买了一个二手的挂机船,继续挑担卖泥,卖给公社的窑厂做砖瓦。
父亲开机把舵,母亲船尾把艄。
窑厂的泥坡很高,要好几个跳板拼起来才能走完,跳板又长又陡,摇摇晃晃,肩膀上还有满满一担泥……女汉子的母亲负责给父亲传担子,力气活丝毫不输男人!挑担卖泥的活干了五六年,虽然是非常的辛苦,但家里条件也改善了许多。
村里人调侃说我父亲母亲就是愚公移山,是的,一大片的桑树林被夷为了平地,望一望,野茫茫一片。
一担一担,一船一船,母亲就这样干着普通男子都嫌累嫌苦的活,但是她从来没有说过一个苦字,一个累字。
如今,我都已过不惑之年,我弟弟也早已大学毕业工作,小侄女也要上小学了。
母亲也到了享福的年龄。
承蒙好政策,母亲现在每个月领着失地农民2000元左右的退休金,这样的生活当年是根本不敢奢望的。
理想中她现在的生活是买菜、遛弯、广场舞……可是,这些她都不喜欢。
她就是闲不住,脏活累活浑然不怕,天天往工地跑,劝她找份轻松点的活,她说:工地上的活,我现在还能干,再说工地离家近,这点活,我吃得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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